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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崖一枝花 

谢其章
2002.11.1.科学时报

    诺贝尔奖,是一个新闻?还是一个事件?反正每年这个时候总要报道它一番,
不报道不评论即是失职。读者有知情权,今年的十几万块钱奖给了谁?奖的合不
合自己的意?咸一句淡一句,当个话头,聊过也就算了,没有谁还真往心里去。

    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给了一位匈牙利作家叫什么来着?凯泰尔斯,还是凯尔泰
兹?我仅见过两篇评论,国籍都是匈牙利,译名有出入,不像史太林斯大林最后
统一为斯大林。

    两篇评论,一篇《那不过是欧洲人的游戏》(邱华栋),一篇《臆想凯尔泰兹》
(止庵)。不能上网上查去,那就何止千万篇了。两篇足以知天下。

    相比之下,“游戏”篇的味道是酸的,是以前历届评完奖了绝大多数人发过
的酸的重放。我胡猜,即便“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给了一个绝大多数中国人(没
有原文)听说过的人——匈牙利作家凯泰尔斯!”还是会有一大批酸葡萄家式的
议论扑鼻而来,瞧“凯泰尔斯”后面那个惊叹号,酸极之号。除非这个奖突然
砸给了我们的贾先生平凹,王爷朔,棉女士棉,酸味可能不冲欧洲人去了,但
窝里斗的酸臭也许更冲天更呛鼻。

    相比之下,“臆想”篇的理性稍占优,也带点酸。一开头是这样:“身为中
国读者,我一向认为诺贝尔奖最有意义之处,在于把一位至少对我们来说属于
某一地域的作家变成了世界作家。而这回我们居然是从听说姓名开始了解这位
作家的。”前一句好,后一句酸。惊讶出于无知,多怪缘于少见。“臆想”篇
的下面更多理性分析,叫人感觉人家欧洲人的游戏也不是胡玩的,那一套“理
想主义倾向”的评判规则能一百年不变,必有其道理。“全球一统化”,最难
统的就是文学了。

    1935年9月,林语堂创办《宇宙风》杂志,无“发刊辞”,最前面“姑妄言
之”栏中有一篇林语堂写的《孤崖一枝花》,可视为办刊宗旨。林氏言:“想
宇宙万类,应时生严灭,然必尽其性。花树开花,乃花之性,率性之谓道,有
人看见与否,皆与花无涉,故置花热闹场中花亦开,使生万山丛里花亦开,甚
至使生于孤崖顶上,无人过问花亦开。香为兰之性,有蝴蝶过香亦传,无蝴蝶
过香亦传,皆率其本性,有欲罢不能之势”。

    林语堂的话,有去酸之功效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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